拟南芥

生理生化,必有一挂。

-荆齐镇楼!
-这里拟南芥/芽/芽儿/芽子/芽神(不是
-之前以为自己是文科生 现在是只生科狗
-今年高考!
-青二生竞队吊车尾 考过第一 考过倒一 无所畏惧
-2019 目标省队(最后省一退役了
-日常爱好 做笔记 写东西 画画 看看书吃点东西之类的
-不能继续吃东西了!

-理想是tsu 理想很远大
研究生去吧!

【命题作文|生物学|拟人】Cycle

#体温 38.2摄氏度
#心率 112次/分 呼吸 35次/分
#动脉血氧饱和度 7.6%
#静脉注射 阿莫西林克拉维酸钾

距离战争开始已经过去三十多个时间颗粒了。
cytoxic醒来时,这一个时间颗粒才刚刚开始。混乱而破碎的片段始终在他不成样子的梦里挥之不去,像巨噬体撕咬着他残存的意识。他支起身子往前走。
四周安静极了。名为plasma的女孩子坐在悬空的管道上,纤细而稳固的管道搭成错综复杂的网络,沉默地穿梭过暗红色的背景,一直延伸到中心联结处缓慢的深色涌流。网络往下无数层的地方,战争正在无声地进行,隐约能看到与他们相似的存在碎成细密的光点。女孩子的长发散在透明的虚空里,有一两束随着层流略微浮动着,构成一个巨大的凝视深渊的剪影。
“……前辈。”他说。
女孩子转过头来,发尾随着动作扬起,搅动着液态的空气逸散开来,眉眼仍旧在暗影里,看不清表情。cytoxic试了试管道,还算坚固,走上去没有半点动摇。这种地方多危险啊,身为上过战场的前辈这点安全意识都没有吗,而且明明是该休息的时间,他皱着眉想。
“20个时间单位内完成折叠练好了吗?”男孩子在管道交叉处抱着膝坐下来,plasma发问。
“……好了。”cytoxic呼口气作答,还在担心这个的吗。
“做给我看。”
“喂还是不相信我吗。”cytoxic假装抱怨道,差点冲口而出的话还是被交谈中难得的寻常的气氛压了下去。闪光的球状单位从手心升起来,在两手之间的空中旋转悬浮着,plasma看着他笑起来,是极少见的放心的、柔和的笑。
“才没有,”plasma说,“只是想看看而已。”

四千个,或者是五千个时间颗粒之前,cytoxic在一团虚空中诞生。说是虚空也许并不确切,围绕他的是类似凝胶的、悬浮在空中的物质,在挣脱这团胶质后,cytoxic就直接掉到了地上。他记忆的开始是背对着他站立的plasma,黑色长发垂下来超过踝骨,正在巨大的奔流着海棠红色液体的管道前接过团泡状的物体堆放在脚边,向管道里皮肤几乎透明的女孩子挥手作别。
然后plasma走过来,把摊在地上的cytoxic拽起来扯直,转过身去数了四五个团泡放在他面前,说“多吃点。”
cytoxic倒吸一口气,初生的手臂还保持着半透明,被捏着提起来的手腕还在作痛。出于抗议的心理以及对plasma了解的不充分性,在食用完第一个泡状物体后,他不加任何修饰地表示:“真难吃。”
plasma抬眼看他,然后伸手把他面前的一个团泡拿过来,指尖划过球形的包装,内容物溢散开来。繁复的结构被打散又重新组装,最后被重新包裹入球形泡推到cytoxic面前。
“……是怎么做到的?”在吃完之前完全忘记了说话的cytoxic抬起头来,对着正在打散下一个团泡的plasma眼睛闪光地发问。坐在地上的女孩子一口气做完所有球形泡的修饰全推给他,然后把长发撩起来扎成一束,笑着看向cytoxic:“好吃吗?”
“嗯。”cytoxic用力点头。
“那就快吃,我还有工作。”
让人一想起来就欢快的食物持续到第七个时间颗粒。cytoxic在plasma冷峻的计时器般的注视下埋头食用到第三个,终于忍不住真诚提问:“……今天的为什么还像最开始的那么难吃。”
“因为我没修饰……你尝得出来吗?”
“当然了。”
那个时候的cytoxic还没有正式学习过赞美他人这项技能。plasma笑起来,那时候的女孩子还比较喜欢笑,然后说:“大不了以后都给你修饰就是了,但是你要快点长大才行。”
“——plasma是世界上最好的前辈!”
到底是为什么说出这句话的啊?cytoxic无数次扶着额想。如果再往后一段时间来问他,就算把他扔进动脉里环流三圈或者拿去让巨噬细胞吞掉,他也坚决不会这么说。
plasma说:“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

氨基酸从男孩子的手里升上来,被迅速旋转拼装成制作了无数遍的初级结构,然后折叠,更高级的结构在翻飞中显形。cytoxic折出一个螺旋,空出一只手来擦了下额角,plasma威胁似地咳了一声。
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又不是做不好。这么想着,cytoxic笑起来,在螺旋和转角的空隙里他看到plasma终于也忍不住差点笑出声来。
四周安静极了,只有原子碰撞的、微小而清脆的响声。

cytoxic的日常非常单调。除了被投喂时能见到plasma,以及巨大的、有着透明壁的血管中会有女孩子一闪而过,剩下的时间他都只能研究怎么用配给品搭建自己的结构。手不再透明了,轮廓线也从模糊逐渐清晰起来,可是没有什么可以镜面反射的地方,他看不到自己。除了投喂自己以外,cytoxic也不知道 plasma的日常是什么,每次他提问时,回答的只有简短的两个字。
“工作。”
“是什么工作呀前辈。”仗着自己仍处于幼年期的cytoxic蹭过去,plasma也没管他,反正在他看到对方手里正在制作的闪着光的刀刃时就和预想的一样迅速退远了。“我是战斗组的,现在不是战时,我要做的就是接受训练和熟悉敌人的结构。问这个干什么?”
“我也想去工作。”
“你还没长大。”plasma站起来,长发垂落在坐在地上的男孩子的膝上,“再等一段时间自然会去。”
“我……现在就想去。”cytoxic也站起来,还跳了一下,标准又认真地抬头直视plasma,“我想做点什么……我想知道自己是谁。”
plasma看着他。略微向下的目光都有着平视般的神态,有着黑色瞳子的女孩子语气平常但坚决得不容置疑:“那无论你是谁,你都要接受。”
“嗯。”
她转过身打了个响指,悬浮在空中的刀碎成光点。
“明天训练。”
下一个时间颗粒,plasma回来得比平时要早,束发的丝带都没拆开就跪坐下来,研究似地审视了cytoxic手里的一大堆氨基酸片刻,然后长呼一口气:“右数第八个做错了。”
cytoxic没敢说话,把那个错误的氨基酸拿过来,由右旋改成左旋。plasma落在他手中半成型的单体上的目光严厉而精准,刀刻般确凿,眉锋微挑,神态没在眼眶的阴影里。“再做一遍,五个时间单位内做完。”她说。
……是前辈的语言和前辈的眼睛。cytoxic埋头几乎不敢出一口气地做完,检查无误后才抬起头,伏在手臂上休息的plasma几乎同时睁开眼,伸开的手中一小团闪光落入刚做好的氨基酸中,后者被打散,恢复原子的形态:“超时了三倍,重新来。”
cytoxic努力地把要随着自旋漂走的小单体聚拢起来。他的训练内容类似拼图,已经重复做了一天才达到这个速度,但离plasma的要求还差得远。拼完最后一点,男孩子松开手,余光里他看见长发的女孩子点了点头:“速度有进步,但是还不够,再来一次。”
……才第一天而已啊。训练结束后的cytoxic揉着眼睛想,五个时间单位内做完,要再快一倍才行。plasma起身准备走,却突然被叫住——如果在这个时候这孩子提出要放弃的话我不能保证他不会被打,plasma想。
“前辈。”
“干什么?”
“……多休息一会吧,我明天会比今天快的。”
被毫无鼓励地命令重做了二十多遍的孩子这样说道。plasma垂了下眼睛,然后说:“知道了。”远方的管道里传来液体涌流的声音,细微的扰动传过来,拨动女孩子的头发,plasma凝神听了一会,然后踩着管道搭成的网络跳出去,消失在一层层让人眼花缭乱的几何图形里。
一天又一天。更准确地说,是一个又一个时间颗粒。cytoxic学得很快,第三个时间颗粒就已经能在规定时间内制作所有的碎片,所以plasma现在在教他制作长链和简单的折叠。二级结构他已经快学完了。很多时候在plasma手里还握着刀从管道上跳下来时,cytoxic会停下手里的工作发问:“前辈去哪里了?”
“巡查。”plasma总是这样回答。
“战争会开始吗?”cytoxic松开手,让闪着光的碎片飘浮在空中,光芒映在他眼睛里,像深井中燃烧的火。plasma在他边上坐下,手中的刀从刀刃开始裂解成光点,倒流回掌心。对他说真话吧,她想,谁知道为什么呢,这个孩子早就具备知道真相的资格了。
“战争随时都会开始。”plasma说。
“如果真的不幸开始的话……” cytoxic声音模糊地说,尾音越来越弱,到最后 plasma都以为等不到下文了。血液奔流,网格静止,心脏和动脉一下一下地搏动,像永不停止的傅科摆。“……我想和前辈一起作战。”
那是唯一一次,cytoxic靠在plasma肩上睡着了。后者没有推开。氨基酸失去创造者的控制,纷纷跌落在网格上,然后随着呼吸对空气的扰动落入深渊里。plasma转头看cytoxic,自从训练开始,这孩子就再也没有要求过要修饰难吃的配给品了。
战争随时都会开始。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cytoxic慢下来,开始一只手给快完成的蛋白质做共价修饰,另一只手空出来折叠水解酶。环状的分子最后被首尾相接起来,在化学键连接上的一刹那完整地发出柔光,下一瞬,水解酶直切下来,复杂的构象分崩离析。
“我做完了。”cytoxic道,“16个时间单位!”
没人回答。他刚准备抬头寻找却忽然一愣,有力从发顶毫无预兆地压将下来。plasma伸出一只手揉了揉他的短发,然后开口,声音很轻,是没有一丝保留的、信任的语气:“做得好。”
cytoxic没说话。组织液在层层构架的网络里流动,像巨大的灵魂经过树林。在他们坐着的管道的正下方,敌人正和同伴一起变成碎片,它们混合湮灭,消融在时间颗粒闪着光的长河里。
“可以再做一个吗?” plasma说,“不用水解掉……给我。”

后来,cytoxic开始跟着plasma学习制作蛋白质的最后一步。所有的结构都在折叠中合并,破碎的符号在拼凑中取回意义,最后cytoxic得到的是一个环,但plasma永远都不让他把环合起来。
“非常危险。”她说,“在你学会水解之前不可以。”
“……知道啦。”训练完的cytoxic躺在地上盯着上方,无比缓慢地察觉到说话的是plasma时才一翻身跳起来,女孩子正把刀抛到空中,并没有看他。“又没有喊你起来啊。”
cytoxic吐舌,如果被看见偷懒的话一定没有什么好下场,虽然现在并不是练习时间。自从训练开始,plasma就很少笑,说话比原来还简短,表情单调得像——像蛋白质——就那么几种构型。他蹲下去捡刚弄掉在地上的分子,估计着plasma走远了,才叹着气对她不要命一样的训练方式发表意见:“……前辈真的超凶。”
“后悔了咯。”plasma头也不回地道。
“才——没——有!”
不训练的时候,cytoxic也会想很多东西,有的没的。疑惑当然是有的,但与其说是“因为怕被前辈罚做蛋白质而不敢问”,还是“怕知道真相而不敢问”要更贴切些。如果什么事也不发生,每天做好手里的事,就这样永远持续下去多好啊。
都是些什么啊。cytoxic按着太阳穴想。
想获得意义的……不是你吗。
距现在也许两百个,也许三百个时间单位时,cytoxic在一次练习中出了错。他找错了位点,导致最后虽然所有的结构都是对的,但环是合起来的。微小的错误。cytoxic 看着那个环自动缠绕到自己手上,然后自己开始下沉。
下沉。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包括管道编织的笼子。围绕在身边的是轻而暖的光点,暄软的空气,越往下越暗,而光点在上升,在几乎看不见的遥远的地方聚成和他相似的存在的形状。cytoxic 惊醒的时候正对上plasma的目光,眼睛里杂糅的情绪太多,他数不过来,但每一种都有着足以灼烧的纯度。女孩子起身离开,把cytoxic丢在原地,他挣扎着爬起来,只看到了她在网络中消失的背影。
“怎么能让她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啊。”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然后,由远及近地,某个巨大疑问的答案如冰山般浮上水面。
我的攻击目标……
是同类啊。
cytoxic把头埋在手臂里想,有人拍他的肩,他抬起头,眼里的光像让一阵泪给滤干了。plasma把他抱进怀里,由于身高还不及他,女孩子只能立跪着,沉重的真相环绕在他们周围。cytoxic声音哽咽地说:“对不起。”没有人回答。
他问:“你受伤了吗,前辈?”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cytoxic什么也看不清。他被沉默地拥入黑暗。

#cytotoxic T cell属于免疫系统,负责制造Fas配体,即死亡配体
#Fas 配体与被侵染的细胞表面的Fas受体结合,启动细胞凋亡程序

你的任务是杀死受感染的同伴,避免系统更大程度的崩坏……无论那个人是谁。
很残忍吗?这就是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啊。
plasma没有说。他总会知道的。越晚越好就是了。

如果战争不开始,cytoxic坚定地认为plasma总有一天会理他,忘记他把环折错的事,然后继续每天往这边多扔一个球形泡把他砸得从地上跳起来,重复之前一直重复着的日常。那天平常得像过去的任何一天,plasma巡查刚回来不久,cytoxic在周围走来走去,练习折叠手中的蛋白质。警报响彻整个空间,一声接着一声,然后在遥远的网格间,多得数不清的闪着奇异的蓝色荧光的球体向他们所在的地方迅速涌来。
有多少呢?cytoxic不知道,一路上不断有类似plasma的存在冲过去击碎或是捕获它们,但他们很快就淹没在蓝色的湍流中,像水滴进蓝墨水一样。cytoxic折出一把短刀,下意识地护住plasma,一击,球体被弹开但没被完全打散,余下的仍在直冲过来。
“让开。”plasma说。女孩子握着一把长过自己身高的战刀,向前一挡,另一只手扔出笼子,球体被笼住落在地上,发出怪异的叫声。下一拨敌人到来的空隙里,plasma揪起 cytoxic,直接向后扔了出去。
“……现在还不需要你。”一个时间颗粒的战斗结束时,plasma看着给自己修补伤口的cytoxic叹着气说。cytoxic也不生气,大概这孩子被欺负得习惯了,只是异常认真地把plasma几乎碎裂的手掌修复好,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还是觉得自己什么意义都没有的好,虽然这么想,但该接受的一定会接受,只是很惭愧……自己还想再逃避一会而已。”
“……没事。”plasma在心里想。
“如果是这样的职责,想永远逃避下去也很正常吧。”

不。不是这样的。cytoxic在现实面前垂死挣扎。女孩子把手收回去,自然垂放在膝上,半透明的皮肤下涌动着细微的烟蓝色闪光。plasma看着他——他不知道她这样凝视了多久——由黑色向浅蓝演变的虹膜上已经开始出现纹路,瞳孔浅的像湖,一眼就望得到底。
“如果被敌人侵染的话,会逐渐忘掉自己是谁,然后意识死掉,躯壳裂解开,释放出更多经过增殖后的敌人。这就是你在战斗中的作用。”某一天plasma回来之后说,cytoxic垂着头帮她修补碎了多少遍的手,补完后用力捏了捏,很受打击的样子。plasma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不愿说出来而已。
都结束了。都确定了。判决已宣读完毕,余音都消散了。网格在崩溃陷落,cytoxic一阵眩晕。他身边的女孩子咬着唇压制着不匀的呼吸,艰难地笑起来时缓而重的吐气听起来反而像叹息。
不要这样。cytoxic在心里大喊。我愿意做任何事。
可是故事只能到这里了。

最后一天,也就是前一天,cytoxic目睹了发生在几层网络之下的战争。受感染的同类在他作出反应之前已经炸裂开,蓝色的球体四散逃逸,然后更多同伴围上去。他几乎一刻不停地制作蛋白质堆在安全的地方,他不愿称它们为死亡配体。
需要的时候就能用上了。希望这次用不上。
战争快结束了,plasma说。
先是刀刃掉落的声音。很晚的时候cytoxic向外面看去,plasma只踉跄了几步,就失去所有支持倒下去。半透明的、流水般质感的长发飘散着,覆盖包围着濒临支离破碎的躯壳。所有的记忆轰然倒塌,他愣了好一会,才颤抖着跪下来。
他疯狂地做修补,直到在半明半暗中模糊地睡过去。醒来后cytoxic第一个想法就是一定是梦。是啊,这种梦做得太多了,不是plasma在某场战争中碎掉,就是长发的女孩子没有任何表情地消散在黑暗的背景中,只不过以前醒来悄悄哭泣的时候,plasma都会扔过来一团配给品,没好气地告诉他都是假的。
他抬起头寻找。plasma坐在远处凝视深渊。

裁剪,折叠,修饰。他做得很慢,Plasma也没有管。柔顺的短发,棱角分明的眼眶和额角,没在阴影里的瞳孔。是当时那个还没有自己高的孩子啊,plasma想。
有那么多。无数的场景在上方奔涌而过,汇成一条有画面的碎片构成的河。真的已经够多了,plasma想,日常什么的在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奢侈品。
Cytoxic闭着眼递过来。女孩子手指轻柔地一拢,环状分子先上升再回落,闪着光绕在颈上,它像是本来就在那里的,睫毛落下来,像敛羽的鸟。在这之前我还没有给过前辈任何东西呢——这是cytoxic最后的想法。
“明天……你就不是小孩子了。”Plasma说。

# 体温  37.4度
# 心率  92次/分   呼吸21次/分
# 生命体征初步稳定

cytoxic向一个方向走了大约半个时间颗粒,找到了最近的登记站。他和数不清的与自己相似的同伴一同战斗,执行自己的任务,一直到战争结束。战争很快就结束了,像plasma说过的那样。
作为前辈真是狠心,cytoxic有时会这么想。周身散发着柔光的女孩子缓慢地向下坠落,眉眼舒展开,在空中细细密密地碎成光点。如果永远不能并肩作战的话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cytoxic毫无意义地想。
为什么叫作前辈啊。为什么会想知道自己是谁啊。都是些根本没法解答的问题,大概答案在他诞生前就存在,甚至比他们所维护的巨大机器诞生还要早,这是埋藏在血脉里的密码,是由自然选择确定、并延续至今的古老循环。
毁灭带来新生。又有一批新的细胞诞生并填补空缺、获得责任和名字。cytoxic在接收配给时问了一下血管中负责运输的女孩子,后者的回答是“平安无事”。大概是最好的回答了,cytoxic想着,检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37.3度至37.4度,应该是可以被称作“晴朗”的天气。——话说回来,自己会不会也成为某个存在的前辈呢,工作的间隙里cytoxic有时会这么想。
不过这样得完全长大才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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